白纯惊了: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呢,还有,这口音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白纯回过头一看,正见一个十五六岁的靓女孩,一头黑色过肩长发随风微微飘动着,模样有种别样的俏丽,穿着也挺时尚,一支手插在单色外套的兜里,另一支手牵着一个黑色不过肩长发的倩丽女孩,她正似喜又嗔地看着他,她旁边的那位女孩则是微带着一丝厌弃样挑衅似地看着他。
“她们两个这模样,一看就是想搞我事。”白纯心想。他还对上次女厕事件被她们两个捉弄而怀恨在心呢,他暗想:“哼,我一定要找个机会狠狠地报仇,时不我待,就在今日。”
“你们从哪儿冒出来的?”白纯伸直脖子,眼睛睁得老大,生怕吓不到她们一样,但他马上就看到她们两个像是一点都不怕他一样,往他这边走了过来,于是他马上霸气地转过身,大声说:“你们两个贱……健壮的人想干嘛?”
那两个被白纯称为健人的女生,很快就走到了白纯的跟前。
其中那个名为卓茹的长发过肩的女生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她伸出那只放在黑色外套兜里的手,轻轻拂了一下被冬日寒风吹得有些散乱的黑发,冷冷地吹了一口气,说:“我们两个和你是不是有仇啊,为什么总能碰到你?”
白纯冷笑一声,却没有生气,悦颜和色地对她们说:“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吧?似乎每次都是我比你们先在场的。”
“嘿,怪事,上次白纯到女厕所偷窥女生的事情,你又该如何解释呢?”被卓茹牵着手的长发不过肩的名为风兰绮的女生,冷冷地说着,像是陈述着一句和她毫不相干的却又充分暴露了白纯的本性和罪行的事。
“抱歉,我从来没有没干过什么窥视女生上厕所的事,你再这样说,就是无理取闹,更是对我的诽谤和污蔑了。”白纯并不是一个怕事的软淡,他坚信清者自清,坚守着自己的清白。
长发卓听了白纯义正词严的措辞和充满明示意味的警告后,眨了眨眼眸,粉唇轻启说:“算了,这件事我们就勉为其难地不再追究了。话说,你真应该感谢这眼前的这两个姐姐是通情达理的淑女,你还不快点谢姐恩情?”
风兰绮马上随声附和:“小白纯,还不快点谢姐恩情。”
白纯顿时就精震了:这这这,简直是覆颠了我的世界观,这两个女健人坏到这种程度,我要报警了,我要骂死这两个不要脸的恋自狂。
但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变了意,白纯为了兼顾自身高洁的形象,没有破口大骂,而是长吸一口寒气,大声训斥:“卓茹,你这个人真是个十足的坏淡;风兰绮,两月没见你头发长了不少,素质却没长。总之,你们两个表里不一的恋自狂真是糟糕透了,不陪你们耗了!”
说完,白纯也不管她们有没有反应过来,转身就走,他现在已经决定搭乘摩托车回去了。
白纯身后的两个女孩却不约而同地往前跨了一步,看样子是第一时间都想跟过去。然后,她们两个转过头互相看着对方,露出不解的眼神和不可言状的表情,一时间竟像是呆住了一样。终于,她们还是松开了那两只牵着的手。
风兰绮:“你怎么回事?你想跟过去吗?”
“我没有啊,我怎么可能跟过去,”卓茹摆出满不在乎的表情,脸上却浮现了常人难以察觉的微红,她说,“我只是想去那边等车而已。那你怎么回事?你想跟他走吗?”
“我怎么可能跟他走?你想多了,”风兰绮连忙争辩,然后脸色似乎一点也不红地说,“我只是听说他和我是同一个镇的,想去问问他要不要一起搭车回去。”
“哇!”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其他原因,卓茹跳了起来,然后激动地说,“好家伙,你这人深藏不露啊,居然连他的家庭住址都摸清楚了。”
风兰绮连忙争辩:“我哪有,我只是听说,听说而已,你懂吗?”
卓茹却不想在意她说的细节,说:“我不管!反正我已经认定了,如果你们两个成了?记得请我吃喜糖。”
风兰绮一脸震惊地看着长发卓,发出难以置信的语音:“你疯了?这真是你说出来的话吗?我感觉你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快点快点,他要跑了!”长发卓没有回她的话,这时却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一个方向:那边的白纯似乎已经和一个摩的司机讲好了价钱等细节,正要上车离开县城回家呢。
风兰绮一看也着急了,连忙往那边跑去,并且一边喊着:“先等一下,先等一下,白纯,先等等我!”
白纯一听见她的声音,还就真的“先等一下”了,他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跑过来的她,然后冷冷地说:“我和你很熟吗?你现在这样子是想干嘛?”
风兰绮有点气喘地说:“那个……那个你不是百合镇白村的吗?我是也是百合镇的,我是风溪村的。”
白纯一听就乐了,还有这种事?他说:“风溪村,大风溪还是小风溪?算了,还是不问了。”
风兰绮却说:“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小风溪村的,但老家在大风溪。”
“哦,原来如此,”白纯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接着就问,“你现在是想和我一起租摩的回去吗?”
“摩的?”风兰绮似乎犹豫了,但她马上接着回应说,“是的,没错。”
于是,白纯对旁边的摩的司机说:“师傅,现在多了一个人,但她的停车地址和我的不太一样,她家在小风溪。”
摩的师傅是个上了年级的中老年男子,浓眉大眼,脸色黑黄,一脸正气,一看就是一个年轻时干过不少苦力的老实人,他把手中已经吸干的烟头扔到地上,说:“没事,我先在白村路边停车,然后把这位闺女送到小风溪就行。”
白纯接着又问:“那价钱怎么算呢?”
摩的师傅:“你出十二块,她出十八,或者你们一人出一半。”
白纯一听,对单个人而言虽然便宜了,但就总价而言显然是偏贵了。但是,女生在旁,又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好意思说拒绝的话,干脆也不讲价了。于是他说:“好吧。”
然后,白纯掏出了两张钞票,一张二十,一张十块。就在他要递给摩的司机的时候,旁边的风兰绮却止住了他,拉着他的一只手臂,把两张十块的钞票放到了他的一只手上。
风兰绮:“我出二十吧,你出十元。”
“好吧。”白纯身上没一块五块的零钱,没法拒绝,也不想再去装什么,那样太啰嗦。
就这样,付款结束,租车成功。这两个不同性别的百合镇同乡租了同一辆摩托车,返乡。
本来白纯是想坐后面的,但在风兰绮的眼神加动作的强力要求下,他只得坐了前面,让她坐后座。
白纯暗叹真是搞不懂女人的想法,只能希望她坐后面能稳得住,不要摩托遇上了颠簸或者石子之类的东西,把她甩了出去。还好白纯只是想想,没有说出来,不然风兰绮可能会因为他的险恶想法,扁他一顿,或者演变为两个不同性别的人之间的打架。
摩托顺利离开城区,走上了那条贯穿全县大部分乡镇的省道。出了城后,建筑物变得越来越稀疏,有的地段甚至一公里内都不见房子,到处都是草木和随处可见的小型丘陵,但是绿色的农田和其他的人烟痕迹却从未断绝。
对白纯而言,他的回家路程行至一半时,后面的风兰绮似乎有点坐不住了,不停地动着他背包上的拉链。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持续时间长了,就连白纯这种心态良好的人也会为之大伤脑筋。终于,在某个时刻,白纯受不住了,说:“你怎么回事,风兰绮?”
一说就见效,她听到这句话后,马上松开了搞他背包拉链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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